本就孤儿的朱蓬,除了庄主,最敬重眼前的老人。不过酸是真酸。
“去吧。有空带镜台一起来,吃个饭,我也好久没做那几道了,正好教教祈竹。你不要酸了,这味大的,我老太婆都吃不消,快走。”
面对老太赶人,朱蓬应声就走,再不走就是武力驱逐了。
一路上朱蓬再三对比,脸上愁容不减,想当初自己那件可是绣了金丝边的,大师兄都酸过,可现在,乖乖,顶级的天蚕料,云纹,玉纹更是老太太亲手缝上去的,这待遇,豪华顶配。
看着换上崭新衣褂的许镜台,配了打底的白裤,一双合脚的云纹青布鞋,这俊秀的干净的脸庞,就是当年的白衣仗剑,也不过如此吧。
朱蓬都呆了些,何叔也是头次见到这样的许镜台,不由得拿来和许拭台对比,发现许拭台当年还没有这般英姿,才九岁的孩子,没长开都有快一米五的个头,这以后不得抬头看小公子。
许镜台抬手打量一番,确实合身,简直是量身定做,不由得回想起昨天的社死现场,许镜台感觉以后还是少去为妙,阴影怕是要有。
此时许镜台也看到了左心房处绣的字,玉!
君子当温润如玉,朱蓬见到此字第一个想到了这个,可许镜台想到的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而恰好的是,和老太想一块去了,不知道朱蓬知道了作何感想。
许镜台猜老太应该是从自己身上看到了什么,所以送此字鼓励自己吧。
他真有这样的勇气吗?老太不知,所以绣字时犹豫良久,她希望有,又希望没有,最后选择了交给许镜台自己去体悟,这位冯老,民国末期的奇女子,竟然也会拿捏不住一件小事,传到另外几位耳朵里,只怕是要被当成下酒菜。
遥遥看去,外院犹如一个环形罩子,很大,但有点迷。离近了,才发现不是环形,是八方的,而且设计的很匀称。更是古朴素雅到了许镜台都觉得舒服的地步。而且足足有七个楼层,怪不得能容纳三千弟子。算上外围的食堂,练功区,药堂等,外院大到许镜台忽然觉得自己需要个车,可惜没有。
穿着云纹玉镜,踩着云纹青的许镜台,出现在外院的时候,风头一时间压过了这位朱管事,三千外院弟子,无论男友,都惊艳于这少年别致的气质,非要说有的话,大概就是平平无奇,可偏偏生了一张俊美的脸庞,眉眼扬起时威严,低下时暗含水波,当真是投胎错了。
不过气质这一块,显然是他们领会错了,在那些教习眼中,许镜台身上有两股极端的气质被压抑着。准确的说,被整个缺月山庄压抑着,再精准点,就是那位庄主主动帮他压着,才没有让两者相冲。
所以许镜台来这,才是来对了。
外院考核,三年一次,所有外院弟子均可报名。
可今日,独独为许镜台一人而开,这一下才真真让那些世家子弟跌了眼镜,寒门子弟更是无法理解,他们眼中公平公正的缺月山庄,也会徇私舞弊吗?
答案是不会!
这场考核公开!
全院见证,服就无事,还顺带激励他们,不服那就让许镜台和他们斗,分个高低就服了。
朱蓬才不管外院内院怎么看,外院热闹热闹怎么啦,有意见找庄主去,他点头安排的,谁有两头乐意去触霉头,谁去,他朱蓬不管。
越热闹,越好。连带着七楼的人都来了不少。
观月楼的裕舒淇,坐月楼的谈风,钓月楼的左月禅...以及,心月楼的喻馨止。
满座的高台,座尽先生,可谓风光,一时无二。
朱蓬笑着看向许镜台:“准备好了吗?”
点头登台的他,面色平静,站在案桌前。看着这满院书生,他居然觉得,好闲啊他们。如果让这些围观群众知道了,只怕第一时间树立的玉树临风的形象,就被撕碎了吧。
在这里,儒释道三家之学,高屋建瓴,闲是不可能的。
“考生许镜台,非春季招生弟子,非内院师兄弟弟子,非庄内先生弟子。于今日起三教考核,直入七楼,我为考官,严鹤,见证官,朱蓬。”考台之上,穿着绣有云鹤的白色长衫,便是考官严鹤,人如其名,又严又喜鹤,被学子戏称为“烟盒”,又香又臭的意思,其实是又爱又恨。
许镜台不知道这些,也只是拱手道:“考生许镜台。”
“开考!”严鹤才不会给许镜台什么时间做思想准备,在他看来,如果没有真本事,还是早早回家洗洗睡的好。
而第一题,是道家的题。题目很有意思,出题人也很有意思,严鹤都忍不住笑了。
许镜台不明所以,只是等着考题,他不知道是要念出来的,还以为要递给他看。可这是公开考,其实是整个外院都在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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