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不久，他还痛扁了抢劫的青年。
那会儿，已经有人报了警，他看见不少巡警已经在靠拢过来。
也是不想和这个世界的官方有太多纠葛，所以才走得那么快。
本以为青年应该被抓才对。
现在这家伙竟然又堂而皇之的站在面前，可见其不是一般的混混，十有八九是本地社团成员。
只有他们，敢将犯罪当家常便饭，并且有能量和手段在巡警眼皮子底下离开。
这一路上，他都没有特地加速行走，而是像普通人一样沿着各处街道、路口前往车站。
因为沿路不熟，多转了几圈，耽搁一些时间。
这才让青年可以那么快带人找到。
“多管闲事的家伙，打了我就想这么简单走掉吗？”青年双眼怨毒，腹部、手臂都经过包扎，可见清俞随手一击给他造成多大伤害。
如果不是特地留手，可能已经当场死亡。
不过，青年显然没有意识到这点，只觉得本来到手的东西，因为清俞的出现功亏一篑，还差点被警察抓住，此刻正处在愤怒头上，只想着如何找回场子。
他们这群人常年混迹在车站，专门对行人下手，在这一片拥有大量眼线。
清俞的闲逛，让他们很快就定位住了位置。
虽然被愤怒蒙蔽双眼，但青年还是能感觉到对方有些棘手，特地多找了几个人。
也许是认为普通人再厉害也有个限度，一个人打不过，那就一群人上，青年有了同伙的撑腰，变得胆大起来。
“那你们想怎么样？”清俞耸了耸肩，饶有兴致笑道。
就见五人中，走出了一个身材最为魁梧的壮汉，壮汉满脸横肉，一看就不好惹。
“妨碍了黑水社团的行动，我们也不为难你，断你一条手臂一条腿，算是给你个教训。”说着，壮汉从背后取下一个大号扳手。
扳手上坑坑洼洼，还沾着一些暗红色的凝块和毛发，看起来敲过不少东西。
“另外，还要赔偿我们这次的损失。”壮汉咧开嘴，露出两排黄牙，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很显然，他们误会了，看到清俞身上穿着质地不错的西装，以为是那家的少爷出来游玩。
想从他身上讹一笔。
殊不知这套西装也是他抢来的，用近卫家顺走的红包买完车票后就没多少了，大抵也就剩两顿早餐钱。
“啧啧，真是可怕啊，原来背后还有个强大的黑水社团，令人颤栗。”清俞有些揶揄，做出吃惊的表情。
随后抬起头，朝上方的阳台喊道：“小白，看下他们的善恶。”
“是。”不知何时，小白已经坐在小巷上的阳台边，两条陶瓷般的小腿从铁栏里伸出，悬在半空中摇晃。
这一路，其实小白都跟在清俞附近。
作为他创造的第一个鬼，自然免不了要帮忙做些事情。
不过因为老奶奶的关系，小白出入不方便。
清俞好不容易以生意繁忙，需要帮手跑夜腿等理由，给小白一个出行的合理解释，这才打消老奶奶的怀疑。
“血鬼术，善恶之眼。”
只见小白的左眼忽然变得一片血红，一个文字在眼睛处翻转，一会是善，一会儿是恶。
这是他的血鬼术，可以看到一个人身上的善恶。
“恶、微恶、大恶......”
小白的眼睛从五人身上扫过，每换一个人，左眼里的字都会变动，预示着此人做了多少坏事和好事。
“他为了抢劫打伤过二十七个人，其中有人落下终生残疾。”小白指向最初抢劫的青年。
然后又指向另外几人，继续道。
“这个偷过十三次东西，总数额在七万左右......”
“这个参与争夺地盘的团战八次，导致过十六个路人受伤，救过一只狗......”
“......“
小白如数家珍，一一将几人的恶行说出来。
被说到的人满脸煞白，从未见过如此诡异手段，就连这个小男孩怎么出现的他们也不知道。
一时间，五人脑海同时涌现出一个惊骇想法，眼前的这对奇怪组合根本不是人，人类不能拥有这种恐怖的手段，他们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东西。
恐惧和不安在五人间升起。
这时，小白指向最后一个人，正是那个满口黄牙，随身踹扳手的壮汉。
“他杀过人，两次，一次是为了抢夺妇人给儿子买药的救命钱，一次是看上一名女孩，女孩不愿意......”
壮汉脸色一变，既害怕又充满愤怒，大步冲上前，失声叫道：“你们是什么妖怪！”
说着，将手中的扳手掷了出去，直朝小白面门而去。
只见小白缓缓伸出手，不偏不倚，正好接住飞过来的扳手。
“收拾他们吧。”清俞语气平淡，随后想起什么，说道：“对了，还有那个什么黑水社团，之后也去走一趟，根据善恶，给予对应的处罚。”
“好的。”小白点点头，从阳台上站起。
五人见状，虽然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但恐惧早已蔓延全身，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轻轻松松就能接住壮汉丢出去的扳手。
还能轻易窥探他们的内心，这绝对是遇见不得了的妖怪了。
哪里还敢停留，纷纷转身夺路而逃，只想快点远离这个阴暗恐怖的巷子。
“血鬼术，罪罚。”
五个人的身影，倒映在小白的左眼里，接着，左眼的血红一片沸腾，如同血水，将五人身影完全吞没。
而在不远处奔跑的五人忽然停了下来，双手不受控制，从身上拿出小刀、木棍，又或者是用指甲等，疯狂朝自己身上攻击。
最狠的要属壮汉，径直将手指插入双眼，将眼球狠狠拔出，然后又从地上捡起几块锋利的碎石，朝脸上磨，即使被磨掉一层皮，露出红白相间的肌肉组织也没有停止。
这是小白的另一个血鬼术，凡是被他第一个血鬼术标记的人或鬼，只要意志弱于他，都会根据自身的善恶程度来进行自我惩罚。
在所有惩罚结束前，被标记的人都无法掌控身体，只能任由手脚不断折磨自身，而他们，也能清晰感受到被折磨的痛楚。
五人疯狂的举动，很快引来路人的目光，这诡异的一幕，一时间让行人纷纷发车惊呼和喊叫。
不过很快，又变成了欢呼和解气的怒骂声。
因为有人认出了这五个人，平日里游走在附近，无恶不作。
平时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现在见到几人在自残，凡是被欺负过的无不拍手称快。
在欢呼和怒骂声中，清俞和小白消失在巷子里。
到了车站入口，二人才分开。
因为老奶奶独自一人在家，除非特别必要，清俞一般都不会让小白离开太远。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夜幕也逐渐落下，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距离天亮不远了，先去吃个早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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