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在码头做苦力,儿媳给武馆洒扫洗衣,早早就都出门了,只余下她一个人在家里待着。
将锅灶擦洗了一番,端着一盆污水倒在门前的走水沟里。
很自然地看到了隔壁门前支桌立幡的情景。
本着邻里之间和睦相处的原则,笑着打了个招呼。
“小娘子是昨日新搬来的?”
张瑾已经在门前坐了一个多时辰了,路过的行人不少,但大多都是好奇地看两眼,无一人上来问诊。
她无聊地正支着下巴半倚在桌边发呆呢,忽然有人搭讪,顿时精神起来。
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是的,大娘,我昨日刚搬过来,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哎,好,好。”
刘大娘从未和如此漂亮还热情的小娘子打过交道,略显拘谨,手在腰间的围腰上擦了擦。
“这么大太阳,你怎么坐在门口,也不找个遮挡的东西?”
张瑾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初秋时分,阳光还是挺热情的,不过落在身上,只让她觉得暖洋洋的,并没有炽热之感。
笑道:“我是名大夫,这会儿算是...坐诊吧。”
“大夫?”刘大娘很是稀奇,她从未听说过女大夫“我还以为你是给人写字呢。”
这么大个“医”字......张瑾不由瞟了眼身边的幡,随即反应过来,恨不得在自己脑门儿上拍两下。
路径依赖要不得啊!
这不是原来那个七十老太都能戴着花镜读报的世界,生产力如此底下,吃饱饭都是问题,可想而知读书识字率会有多底。
难怪那么多人只是好奇看一眼,原来是不识字,根本就不晓得她在干什么啊。
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不是给人写书信,是给人看病。”
“哦,哦,小娘子有大本事。”
尬聊两句,刘大娘端着木盆返回院子,没多久又走出来。
手里还提着个篮子,里面装着一些新鲜的蔬菜。
“你搬过来住,咱们以后就是邻居了,也没什么好东西拿得出手,这些自家院子里种的蔬菜,小娘子别嫌弃。”
“啊,给我的?谢谢,谢谢。”
张瑾也想搞好邻里的关系,以期靠口口相传使得更多的人知道这里有位大夫。
便没拒绝,收下了这些蔬菜。
作为一名医生,刚才在和刘大娘谈话的时候就习惯性地观察了一番。
望闻问切之中的“望”指的就是观气色。
这位刘大娘是她坐了一个多时辰观察的几十个行人中气色最差的一位。
看得出要么有重疾在身,要么就是身体衰败的厉害。
不过医生没有拉生意的道理,病人不主动问诊,也不可能随便拉着一个人就说你有病得治疗,很容易挨打的。
这会儿借着送菜倒是可以回馈一下。
“我看大娘您气色不是很好,要不您坐下来,我给您号号脉?”
“号脉?”
刘大娘闻言就准备摇头,却又想到近两个月身体确实大不如前,尤其是这两天双腿僵硬的厉害,行动都有些不利索了,便迟疑起来。
“就当是您送我蔬菜的回礼了。”张瑾劝道。
“好吧。”刘大娘顺势坐下来。
张瑾用毛巾擦了擦手,将两根手指搭在刘大娘伸出来的手腕上。
手指刚一接触,就忍不住又弹开。
冰且硬。
这是她的第一感觉,就像是在摸冬日里的石头,而不是人的手腕。
继续将手指压下,静静倾听。
一秒钟,两秒钟......直至一分多钟。
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就跟许多人看医生时最怕医生突然叹气一样,刘大娘看着变得严肃的张瑾,心顿时提了起来。
“小娘子,我这是......”
张瑾露出个安慰的笑容:“别担心,没什么大事,您将另一手臂放上来,我再看看。”
另一只手臂依然是这样,冰凉,坚硬,感受不到任何心跳。
没错,跟前的刘大娘没有心跳,她身体里面的血液是不流动的。
这根本不像是活人的身体,更像是一具尸体。
还是那种死去多时已经僵硬了的尸体。
可从外表看这位大娘明明是一个活人啊,坐在阳光下,思维清晰,交流无障碍。
张瑾吞了吞口水,尽量不在面上露出异样:“您张开嘴,我再看看舌苔。”
刘大娘张嘴。
张瑾仔细瞧了瞧,舌根发黑,舌头僵直,伴有腐气散发而出。
这是死人的舌头。
诸多现象表名是死人,但却活着。张瑾蓦然想到不知从哪个恐怖故事中见到过的一个词——
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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