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看上了我家阿熙
还未等他想到怎么怼他，白子苏在他的后脑勺胡乱摸了一把：“这段时日，还得麻烦你照顾一下阿熙。我这几日准备好聘礼即刻去新乡县，回来还得准备婚事，怕是没有太多闲暇陪着阿熙。你多陪陪她，别让她胡思乱想，安心等我。”
“你不带她一起去？”
“还未成亲，总得避着点嫌。你这妹妹吧......”
容灿等着他说下去，他却转了话题：“我先回去了，阿熙暂且托付给你了。”
“等一下。把话说完，你哪里又嫌弃阿熙了？若是哪里不如你意，我们也不勉强你。”
白子苏疑惑了一下：“哪里嫌弃了？”
“你刚打算说我妹妹什么？”
“哦，我是说......”
白子苏开始摸自己的后脑勺，一脸为难：“你还小，不懂。”
“你不说，怎知我不懂？”
叹了半天气，白子苏终于凑近他：“你这妹妹吧，平素里不太拘小节，我怕我哪天忍不住......”
容灿懂了，他想笑，又觉着拉不下面子，只得冷哼一声，冲着白子苏翻了个白眼。
躲在门口偷听的桂熙未曾听懂：“忍不住什么？”
他能说么？自然是说不出口的，只是想想便一张老脸通红，只觉自己卑鄙无耻下流。
“我先回了。”
白子苏扔下一句便飞快地溜出了院子，留下桂熙一脸莫名其妙，仍在问容灿：“他忍不住什么？”
这个傻妹妹，什么也不懂。
他冲她也翻了个白眼：“干活。”
这个白子苏，也不知跟他们一起收拾，耽搁他的时间不说，还一通指手划脚便把阿熙全权交给他照顾了。虽然这本也是他容灿该做的。
新乡县。
白子苏先回了自己家，自己的终身大事，总归要先跟母亲说一声。
“母亲，孩儿不孝，有件事怕是要让您伤心了。”
“子苏，出什么事了？”
“前阵子孩儿有些伤风，去一个老郎中处诊治，结果......”
白夫人急了，莫不是自己的大儿子得了绝症：“结果怎么了？”
“郎中说，我的脉象显示，将来我可能很难有子。”
“啊？怎么会这样？”
白子苏看上去一脸沮丧：“是啊，往后怕是没有哪个女子肯嫁我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
若不是考虑颜面，白夫人真想放声大哭，她还指望着这两年含饴弄孙，过几年子孙绕膝呢。
她的大儿子又吞吞吐吐：“不过，倒是有个女子不嫌弃我，愿意做我的填房。她今年十七，身家清白，长得也标致。只是，她家是小门小户，只有一个娘亲，她娘亲只是个洗衣仆妇。这家世上，怕是差了点。”
“品性如何？”
“倒是贤良淑德，知书达礼。”
白子苏恭恭敬敬地回答，脸上忍不住发烫，这两个评价，着实和阿熙搭不上什么干系。
“女子倒是不错，只是这家境太差了些。白家跟一个仆妇家的女儿结亲，传出去怕是被人笑话。不行不行。”
“往后我们养着她娘亲，不让她再做仆妇便是。我再让父亲托个朝中大臣，将这女子收为义女，如此，倒也配得上了。不过，只怕她成了高官义女，反倒看不上我了。”
“你莫这么说，我儿品貌非凡，能看上这个女子也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若不是你自己耽搁了年纪，如今又添了这毛病，唉，我早些年就替你张罗了，你偏推三阻四，又随便找了个福薄的。如今倒好，自降身价至此。”
白夫人越说越气恼，跌坐在座椅上不再言语。
其实阿熙倒也不是原本就是小门小户，她是一个私逃的尚书庶女，不过既是私逃，自然不好公开，容家也早已将她除名，不提也罢。
白子苏安静地等着，他年已二十有四，又是鳏夫，白夫人早已急得火烧眉毛，如今又加了“难以生子”的毛病，想要一门锦绣亲事难上加难，说来说去，怕是配得上的女子都不称她心。
阿熙除了家境差些，其他的，却也无可挑剔。再说了，等她成了哪位高官的义女，家境也便掩盖过去了。
白夫人果然思忖了良久，满心愤懑渐渐褪去，她认清了当下的境况：“那你去跟你父亲说吧，找个普普通通的大臣便行，免得不曾见惯世面的，担了个金帽子，真以为是自己是金人。”
“母亲。”
“还有什么事么？”
“阿熙母女算不得见识短浅，家境这些身外事，大多身不由己，非她们之罪。往后阿熙进了门，还望母亲莫要看轻她。”
“阿熙？这名字，怎得跟阿熙一样。”
白夫人轻笑一声，自觉有趣。
跟前站着的儿子面色肃然，倒是已经护上了未进门的儿媳。
“知道了。我也只是随口一说。我儿看上的女子，自然也不会差。”
“那我去下聘了。”
“聘礼什么的，要我张罗么？”
“都已准备好了，母亲点个头便行。”
“行。”
白子苏出了白夫人的房门，便派人去请桂姨娘回家。
桂姨娘不知何事，前头刚回了家门，后头一箱箱聘礼便送了进来。白家的大公子随后便恭恭敬敬地跟她求娶阿熙。
“阿熙？你看上了我家阿熙？”
白子苏原本以为桂姨娘吃惊后会喜出望外，不料她的脸色格外复杂，吃惊、喜悦、惊骇、悔恨、悲哀、假装镇定，一一在她脸上倏忽而过。
难不成她是在担心阿熙是容家庶女的身份暴露给她带来麻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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